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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通年间(860~873年),南诏政权正处于对外扩张时期,对唐朝西南边境的侵扰不断,成为唐懿宗时期最大的边境之患,同时也激发了唐朝内部蕴积的各种矛盾。
咸通四年(863年)三月,南诏占领安南之后,进攻左、右江,逼近邕州。岭南西道观察使郑愚害怕了,上疏说自己是“儒臣无将略,请任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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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决定以义武节度使(治在今河北定县)康承训代任,并征发荆、襄、洪、鄂四镇兵一万人,随康承训一起奔赴邕州。
随着大批军队的往边境调动,后勤供应紧张,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也随之增多了。
1、被隐瞒的战事
例如,此时,前后调来救援安南和岭南的诸道兵数万屯聚岭南,岭南一带多是“俗无耕桑”之地,农业生产相当落后,军粮的供应成了问题。懿宗令湖南、江西水运粮食到岭南。
起初,运粮取道湘江逆流而上,入漓水而下广州,功役艰难,效率低下,供不应求。润州人陈磻石向懿宗献计,说他的弟弟听思曾任雷州(治在今广东海康)刺史,家人随海船至福建往来。大船一只,可载粮千石。
“自福建装船,不一月至广州。得船数十艘,便可致三万广府矣。”
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派他为盐铁巡官,专督海运,于是康承训之军皆不缺食。但是,有关部门以雇佣为名,夺商人之舟,把商货随意倾倒在岸边;海运中舟船遇风涛沉溺,押粮的纲吏和水手被官府囚禁,要他们赔偿,凡此都激起商民的不满。
康承训到了邕州之后,由于南诏的进攻更加频繁,朝廷又调许州(治在今河南许昌市)、滑州(治在今河南滑县城东)、青州(治在今山东益都)、汴州(治在今河南开封市)、兖州(治在今山东兖州)、郓州(治在今山东郓城东)、宣州(治在今安徽宣城)和润州(治在今江苏镇江)等八镇兵以增强他的兵力。
咸通五年(864年)三月,南诏六万兵进攻邕州。
康承训麻痹大意,平日不派侦察人员侦伺敌方动静,闻知南诏兵已逼近边境,才急忙派六镇兵共一万人前去迎敌。可是,唐军抵达前线后,因轻敌未加防备,有五个镇计八千士兵被消灭,只有天平镇(治在今山东东平西北)之军晚到一日而幸免。
消息传来,康承训惶惶不安,不知怎么办才好。节度副使李行素赶紧指挥士卒堑壕树栅,刚修好防御工事,邕州就被南诏军包围了。
南诏军在城下作了四天的攻城准备。眼看敌方攻城器械已整治就绪,进攻在即,诸将向康承训建议以攻为守,乘夜分兵袭击敌营。起初康承训不许,经一名天平镇小校的力争,才勉强同意。这名小校率三百勇士,摸黑追出城外,火烧几个敌营,斩首五百余级。南诏军大惊,次日解围而去。康承训派军数千追击,所斩杀和俘获的不过三百余人,主要是被南诏胁从的当地土著人。
康承训却夸大战绩,奏称大破南诏。昏庸的懿宗朝廷信以为真,“中外称贺”,给康承训加官检校右仆射。康承训上报的立功受赏者,都是自己平时亲昵的子弟,烧营将校不迁一级,由是军中怨声载道。
这种远离家乡出生入死的边军普通士卒因赏赐战功不公所引起的怨怒情绪,从当时诗人于濆在《戍卒伤春》诗中所描写的可略见一斑。
连年边塞春,过却芳菲节。东风气力尽,不减阴山雪。萧条柳一株,南枝叶微发。为带故乡情,依依藉攀折。晚风吹碛沙,夜泪啼乡月。凌烟阁上人,未必尽忠烈。
南诏虽在邕州受挫,却不断地对巂州进行骚扰。咸通五年正月,南诏再次对巂州发动进攻。懿宗下诏派右神策军五千及诸道兵前去加强防守。
巂州刺史是喻士珍,为人贪残,掠卖当地少数民族人口,积怨深重。咸通六年(865年)四月,南诏再次进攻巂州,巂州土著开门迎纳。南诏尽杀巂州戍卒,收降喻士珍。
2、被隐瞒的战功
岭南东道节度使韦宙有将吏在邕州,暗中向他秉报康承训的所作所为,具知康承训贪冒战功之事,便上书宰相揭发其奏捷多虚妄。
尽管当时专权的宰相杨收未置可否,康承训却未免心虚,便多次托病要求辞职。赏罚不公的懿宗未加任何追究,封他为右武卫大将军,调他回朝,另派张茵任岭南西道节度使。
张茵原来任容管经略使(治在今广西容县),兼管交州事。当时因交趾失陷,交州的治所寄在海门,有镇兵二万五千人。张茵虽受命收复安南,但到海门后直到咸通五年七月仍不敢出军。
经另一名宰相夏侯孜的推荐,懿宗改派骁卫将军高骈出任安南都护,接管了张茵的指挥权。
高骈字千里,幽州(治在今北京市西南)人,祖父高崇文在宪宗时因统领禁军平定藩镇叛乱有功,封南平郡王;父亲高承明,任神策军虞侯。所以史称高骈“家世仕禁军”。他出身将门,武艺高强,旧史特意记载他曾一箭射中二雕的逸事,人称他“落雕侍御”。他从小喜欢诗文,常与文人交游,他是晚唐难得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由于受到统领左右神策军宦官的交口称誉,高骈累官任右神策军都虞侯。宣宗时,西北边境的党项族发生叛乱。他受命率禁军万人戍守长武城,伺机出击,颇有战功,受到嘉奖。后来吐蕃侵扰边境,高骈又被调任为秦州(治在今甘肃天水)刺史。他收降吐蕃两个部落万余人。从这些经历来看,高骈是熟悉边境作战的一员战将。
高骈到达海门后,一直在做进军安南的准备,不想贸然出兵。但监军李维周与他有矛盾,打算借刀杀人,一再催促他赶快出兵。咸通六年(865年)七月,高骈只好带上五千人渡海先行,约定李维周随后发兵增援。
可是,待高骈扬帆而去,李维周却拥兵于海门,不发一兵一卒为后援。九月,高骈在安南南定县(治在今越南河北省顺城县陇城乡)初战告捷后,恰逢监陈敕使韦仲宰带七千兵到达峰州(治在今越南河西省山西西北),高骈遂与之合军进击南诏,屡屡派人回来告捷。
可是,捷报送到海门后,都被李维周藏匿起来。
咸通七年(866年)六月,懿宗见高骈赴任以来杳无音讯,感到很奇怪,便下诏向李维周查问。李维周诬奏高骈“驻军蜂州,玩寇不进”。懿宗大怒,下令以右武卫将军王晏权代高骈镇安南,召高骈回京,准备加以重贬。
3、一波三折的安南大捷
其实,就在这个时候,高骈已大败南诏,进而包围了交趾城。
十月间,高骈围攻交趾十几天,眼看城破在即,却收到王晏权的牒文。王晏权说自己已奉命与李维周率大军从海门出发前来接任,要他立即返回。
高骈只得把军务移交给韦仲宰,带上麾下百余人北归。此前,因李维周一直没有回音,韦仲宰派小使王惠赞,高骈遣小校曾兖,让他俩一起再带捷报渡海回去告捷。
二人行舟海上,忽然望见盛张旌旗的大队船只东来,一问游弋之舟,得知是监军和新来的安南经略使。
王、曾心中狐疑,商量道:“如果让李维周碰见了,一定会夺走捷报,扣留我们。”便转舵躲藏在海岛间。等李维周、王晏权的船队驶过,他们才直接赶回长安奏捷。
懿宗得奏喜出望外,下令给高骈加官检校工部尚书,仍叫他镇守安南。高骈回到海门之后,接到这份诏令,又急忙漂洋过海,赶回安南。
交趾城下,唐军主帅王晏权生性怯懦,凡事都听李维周的指使。而李维周则凶贪缺乏威信,诸将不肯为他出力,因此围城不力,以致南诏守军乘机逃走大半。高骈回营后,重新激励和督促将士攻城,很快就攻克了交趾城。南诏军队被迫退出安南。
高骈恩威并施,安定了安南土著居民。
史称:“自李琢失政,交趾湮没十年,蛮军北寇邕容界,人不聊生,至是方复故地。”
他重新修筑交趾城,“周三千步,造屋四十余万间。”以加强防务,又疏浚广州到交州的漕运水路,以保障军粮的供应。凡此都加强了唐朝在安南的防守力量,从而为西南边境筑起一道屏障。
4、被激起的西川战乱
咸通七年(866年)十一月,懿宗在《大赦文》中一方面要“安南、邕州、西川等道诸军兵士,各守疆界,不用进师(南诏)”,一方面说南诏“如能重修和好,信使如初,朕当虚怀,一切不问。”
这是唐朝想恢复与南诏的友好关系的一种努力,应该说是一项正确的决策。
但是,一则南诏的欲壑难填,二则懿宗和一些边将的昏庸和贪残也加剧了唐朝与南诏的矛盾。
所以,南诏从安南败退之后,转而加紧对剑南西川(简称西川,治在成都,辖境约当今四川成都平原及其以北以西和雅砻江以东地区)一带的侵扰。
对于西川的边境防御,昏庸的懿宗再次措置失当。
咸通九年(868年)六月,凤翔少尹李师望上奏说:“巂州控扼南诏,为其要冲,成都道远,难于节制,请建定边军,屯重兵于巂州,以邛州(治在今四川邛崃东南)为治所。”
其实,邛州距离成都不过一百六十里,而距离巂州仍有千里之遥,在那里设置定边军与在成都节制巂州并没有什么差别,李师望只是为了谋求出任专制一方的统帅,才提出这种建议的。
而懿宗对这种地理情况根本搞不清楚,信以为真,即下诏委派李师望为巂州刺史,充定边军节度,并兼任眉(治在今四川眉山)、蜀(治在今四川崇庆)、邛州、雅州(今四川雅安)、嘉州(治在四川乐山)、黎州(治在今四川汉源北)等州观察使,统押群蛮并统领诸道行营、制置等使,把一大片边境地区划归他管辖。
李师望大权在握,为了邀功求赏,有意挑起边境冲突。
还在咸通七年三月,南诏王派遣重要官员董成等十九人为使者到成都。
按旧例,由于南诏对唐朝称臣,其使者见西川节度使时要拜伏于庭。因此,西川节度使李福要董成等遵照以往的礼仪进谒,但董成回答说,今南诏主已称王,他应与节度使分庭抗礼。双方各执一词,传译者来往奔波,从早晨争论到中午未有结果。
盛怒之下,李福下令殴打董成等人,并囚禁在狱中。不久,唐廷改派河东节度使刘潼为西川节度使。刘潼到任后,释放了董成等。懿宗下诏召董成等人到长安,见于别殿,厚给赏赐,慰劳一番后遣还南诏。应该说,这种举动对于保持西川边境的安定是必要的。
5、不该发生的兵临城下
咸通九年,南诏王派使者杨酋庆入成都来为释董成之囚一事道谢。此时,李师望却“欲激怒南诏以求功,遂杀酋庆”。
加上西川有的大将恨李师望分割原属自己巡管的邛、巂等州另立定边军,出于争权夺利的个人野心,暗中勾结南诏,要他们寻机入侵边境。所以,懿宗信用李师望,分置定边军,不过是增加西川边境的动乱因素而已。
不久,李师望因为政“贪残,聚私货以百万计,戍卒怨怒,欲生食之”,被朝廷召回,改任窦滂。而窦滂“贪残又甚于师望”。所以,此时南诏虽然还未入侵西川,而定边军内外已是危机四伏了。
到咸通十年(869年)十一月,南诏王酋龙决定亲率数万众进攻巂州。定边军将领安再荣退屯大渡河北岸,与南诏军隔岸相持了九日八夜。
其间,南诏分军突至嘉州界内的沐源川,窦滂派五百兵去抵抗,全军覆没。南诏兵便穿上唐军的衣服,诈为败卒,到青衣江边召呼渡船过江,攻陷了犍为县(治在今四川犍为县东南),纵兵焚掠陵州(治在今四川仁寿)、荣州(治在今四川荣县)二州之境。
过了几天,南诏大军云集于嘉州南山上的陵云寺,与嘉州城只有一水之隔。嘉州刺史杨忞与定边军监军张允琼带兵据水抵御。南诏出奇兵从东边的渡口潜渡过江,夹击唐军。唐军大败,嘉州失陷。
大渡河畔,窦滂自己率兵增援守军。酋龙假装派人来讲和,乘窦滂与使者谈话时,指挥大军乘船筏强渡过河。唐军赶紧列阵抵抗,暂时遏制住南诏的攻势。窦滂无勇无谋,见势不妙,先是假装要自杀,被部将劝解后,又乘部将准备出战之机,弃军单骑逃走了。
幸好他手下三员部将看到敌强我弱,不宜久战,遂采取以攻为守的战术,于当夜袭敌营,弓弩乱发,闹得南诏军一片惊扰,他们才率军退走。
南诏军乘胜进陷黎州、雅州。而唐朝的败军沿途焚掠,以致邛州的军资贮备都散落于乱兵之手,百姓四散逃亡。当南诏军到达时,邛州已是一座通行无阻的空城了。
咸通十一年(870年)正月,懿宗接受了群臣给他加的尊号“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皇帝”,其时正是西川残破,百姓遭殃之际。
西川百姓听到南诏入侵的消息,争先恐后地逃往成都。
幸好南诏发动侵略战争本是为了掠夺财物,所以没有长驱直进,而是一路上忙于劫取财货,处处留屯,很多军士因抢得的金帛太多而走不动了,大大影响了行军速度。因此,西川百姓得以扶老携幼悉入成都。
当时成都只有子城,也没有护城壕,大量的难民蜂拥而至城内,只能席地而坐,下雨时就拿簸箕或盆来遮挡,又缺饮水,只好取一个池中的泥汁,澄清了润口,生活甚是艰苦。
西川节度使卢耽召来彭州(治在今四川彭县)刺史吴行鲁和前泸州(治在今四川泸州市)刺史杨庆复作为助手,共同筹备防务。他们着手选拔将校,分配职事,树立木栅,在城楼上堆积檑木,加强巡逻警备。
同时,鉴于西川军队战斗力不强,他们张榜从军中招募一批骁勇之士,答应给予优厚的衣粮供给以及相应的军职,结果应募者云集。
杨庆复对他们说:
“你们都是军子弟,年少材勇,平时无由立功进取,今南诏来攻,正是你们获取富贵的好机会,你们能不奋进吗!”
应募者皆欢呼踊跃。于是杨复之叫人拿来各种兵器,让他们一对一地比武,从中选得三千人,号称“突将”。
其时,南诏军已逼近定边军北境的新津,距离蜀州只有七十里。卢耽几次派人去与南诏约和,又遣使告急于朝廷,请朝廷也派人来讲和,以作缓兵之计。南诏看到卢耽态度恭谦,以为可以降抚,于是稍作停留。成都因此赢得了整饬防务的宝贵时间。
正月十日,南诏兵临成都城下,以为稳操胜券,竟派人挑着彩幕到城南炫耀,扬言是准备装饰城中那座隋朝时建立的蜀王厅,让南诏王前来居住。
6、成都保卫战
此前,懿宗任命左神武将军颜庆复率诸道兵数万入西川救援。成都军民日夜盼望援军早日来到,卢耽也派人前住汉州(治在今四川广汉)等候和催促援军。这时已有一万兵陆续到达汉州。而窦滂也带败兵四千逃至。援军前锋三千人与南诏交战不利,退保汉州。窦滂弃守定边军后,不是设法反攻恢复失地,却是巴不得西川相继陷没,以减轻自己的咎责。
所以每当援军到达一批,就对他们说:
“蛮众多于官军数十倍,官军远来疲敝,未易遽前。”诸将信之,皆狐疑不进。
虽然援军未至,成都将士仍竭尽全力坚守围城。二月一日,南诏用云梁、鹅车从四面攻城。唐军在城上以钩环把云梯、冲车拉近后,泼油点火焚烧,攻者皆死。
卢耽又派“突将”出城袭战,杀伤敌人二千多人。此后,南诏多次攻城,唐守军与之斗智斗勇,一一挫败其攻城行动。
此时,唐廷才贬斥窦滂,令颜庆复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全权指挥援蜀诸军。二月十二日,颜庆复率军在成都北面四十五里处的新都与南诏军交战,百姓数千人争先操起芟刀、白棓帮助官军作战,呼声震野。这一仗杀敌二千余人。次日,南诏又派步骑数万来阻挡唐军,再次败北,死亡五千余人。
唐援军终于进抵距成都三十里之处。南诏攻城之军得知唐援兵逼近,为解除腹背受敌之困,全力攻城,酋龙亲自督战,终是不胜。不久,唐援军进至城下,南诏军慌忙于夜间撤围而逃。
唐廷原先命令颜庆复救援成都,令右武卫上将军宋威屯驻绵州(治在今四川绵阳东北)、汉州为后继。宋威乘胜先攻至成都城下,破敌功多,此时欲率部下追击敌军,成都城中将士也要与他一同出击。
但是,颜庆复因自己功劳不多,妒忌宋威,命令他回师汉州。而南诏军退到蜀州新津县(治在今四川新津县),被新川河阻挡,一时造桥不及,又恐唐军追至,狼狈不堪,三日之后才桥成渡河而去,兵甲衣物委弃一路。
如果唐军能乘胜追击,一定大有所获。但是,由于颜庆复妒贤嫉能,按兵不动,放走残寇,遗祸不浅。史称“蜀人恨之”,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颜庆复还是让蜀人增强守备,在城门之外修筑垣墙,作为遮护城门的壅门;挖宽三丈的护城壕,在城外斩木为排权鹿角,并修建驻军营房;在城上建立小屋,让守卫戍卒居住。后来南诏知道成都守备甚严,不敢再进犯成都。
所以,颜庆复是有一定功绩的。
为了收复安南和防守西南边境,唐朝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很明显的是财政危机加重了。
本来,晚唐中央财政已处于入不敷出的困境。宣宗末年,“天下两税、榷酒茶盐钱,岁入九百二十二万缗,岁之常费率少三百余万,有司远取后年乃济。”
“常费”指的是正常情况下的开支,战费自不包括在内。当时财政已处于卯吃寅粮的窘境。所以他们说懿宗时期唐与南诏作战十几年,加剧了唐朝财政的危机,是符合真实情况的。
更严重的是,南诏的入侵加剧了晚唐的社会动荡。战争造成大量的军人和平民的伤亡。
如前所述,征战安南和防守西川动用了好几个镇的兵力,战争给士兵及其家属带来的苦难是广泛而深重的。同时,被征发去承担运输军粮和器械任务的民夫也历尽艰辛。
咸通五年(864年)五月,懿宗在一道制文中不得不承认,由于与南诏交战:
“劳我士卒,兴我甲兵,骚动黎元,役力飞挽…湖南、桂林是岭路系口,诸道兵马纲运,无不经过,顿递供承,动多差配,凋残转甚。”
因此,在南诏不断侵扰边境的时候,爆发由戍边士兵哗变发展而成的两淮农民起义,乃至后来导致唐朝灭亡的黄巢农民起义,绝非偶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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